埃尔布莱女侠

流花•牧藤|请看置顶🔝|真没弃坑

【人间】——三十一——(上)

分享平原綾香的单曲《今宵も月》https://music.163.com/song/473986631?userid=60989020 (@网易云音乐)

👆🏻这个是bgm!!!!!……


…………

我!写!完!了!

……当然不是全文,而是牧藤决裂【。

好吧小一我知道你肯定依然不开心惹,毕竟隔壁片场那谁谁都()了,然鹅你这边还只能偷偷埋黄梗……

但至少我这次证明了!我脑门儿上真的写着牧藤啊!闪闪发亮!

……至于下半章是啥?…其实我之前已经发过了草稿…就算是福神吧?!

神:我求求你赶紧让我杀青,我要去隔壁片场吃这份盒饭。

我:别啊!按顺序你是最后一个!急什么!乖!

——————————————————————————


也许是要下雨了。

在意料之中的沉默里,藤真有些心不在焉地想。一阵阵带着湿气的风从牧的身侧溜进来,再围着他的衣袖打个转儿。从小到大他一直与自然最粗糙坦率的部分为伴,所以这仿佛自得其乐的小把戏让藤真觉得十分新鲜。

于是他敢于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声音就算听起来不太友好,但至少也清晰地不含恶意:“你就是来问这个吗,”他看不太清牧的表情,“那既然我已经回答了,你是不是就该回去了?”

就像是为了避免某种“误解”,藤真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做。你刚才也听到了。”

牧深吸口气,终于迈进门去。

“你不要去。”听到自己的声音时,牧觉得有些轻松——至少神的断言没有立即应验——他一时间竟不知这轻松是源于得意,还是出自庆幸。

藤真一愣。

“如果你一定要去,”然而牧并没有理会他脸上的诧异,“那……就和将军饮酒闲谈好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做。”

藤真盯着牧。他知道对方也正盯着自己。

“所以,”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以一个牧绝对注意不到的幅度微笑了一下,“这算是什么?警告吗?还是要求?或者是威——”

牧利索地打断藤真,语气平静得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是个请求。”

藤真抿抿嘴唇,而牧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于是他想,自己这次也许能够成功,因为这是对方有所犹豫的标志。

而牧确实猜对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儿?”藤真长叹一声:“或者说,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请我来么?”

牧笑了笑:“我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的立场,就像你也没有问我后一个问题的资格。”

藤真怔住。这样的牧让他不禁想起前天的比武。和现在一样,那时他本打算面对一个旁人眼中的牧,可对方却把他当做自己眼里的藤真。只不过区别在于,那时藤真能够确信牧的行为发自内心。

而现在却不能。

“但第二个问题我还是可以回答,”牧接着开口:“和你来我这儿不一样。我请你来,就只是‘请你来’而已。就像你看到我的信……”他终于顿了顿,语气里一闪而过的也许是温情,抑或是怀念:“简单的字面意思。”

“牧绅一,”藤真攥攥拳头,好像手心里依然握着那个被他踏在地上的纸团那样,“我对你说过什么——难不成你真的忘了?”

“怎么会。最重要的是海南……”牧的声音突然低了些,藤真甚至觉得自己即将要听到一个前所未闻的秘密:“比什么都重要。比谁都重要。”

“……所以,”藤真总算成功露出了一个有所准备的笑容,“你方才的说法,和通敌有什么区别?”

这个其实不算多么意外的回应,让牧的心头终于升起了寒意——明明很多事情的本质就裸露在那儿。所有人都跑去竞相观赏,只有藤真选择闭上眼睛。

即使这些年过去,他也还是一样。牧甚至搞不清楚,这究竟能不能算是“坏事”。

“没区别又能怎样?”于是牧也学他笑笑:“说到底,是不是敌人——这本来只是一个形容而已。肯定还是否定,都在你一句话。”

藤真打了个寒颤。果然对方之前的“坦率”绝非真心,只为将自己引入陷阱。“牧绅一,”脑海中有无数记忆纷至沓来,他只好把拳头攥得更紧,“你以为那么多事情——”

“你说什么事情?”牧又一次打断他:“是那些几年之前我就已经解释过的事情,还是这几年那些我没来得及解释的事情?”

而这就是陷阱的入口。将最重要的部分冠冕堂皇地按下不提,只挑出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做文章。

“没来得及解释?!”藤真忍不住嗤笑:“难道你真觉得自己依然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当然,”牧调整一下呼吸——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上前了一步,“想想看——最先违背盟约进犯对方边界的是谁?难道是我吗?”

一时间藤真有些恍神,因为他不明白牧为何要突然问出这个破绽百出的问题——是他竟然愚蠢到用这种方式来自讨没趣,还是说几年间他真的忘记了太多事情?

“牧绅一,”所以藤真的声音隐隐藏着颤抖:“……到底是谁毁约在先?是我先派人进犯海南没错——但你以为那是因为什么!?要你善待将军,这才是最重要的条件!可你是怎么做的?……短短三个月不到将军就写了第一封书信——”

“你觉得这样就理由充分?”牧笑起来;他顾不得分辨自己究竟是在为把握了谈话的走向而得意,还是在因为藤真理所当然的语气而心寒:“藤真健司,”牧像叹息一样念出这个在他眼中依然无比珍贵的名字,“每次将军写信给你,控诉海南把他怎样怎样了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来都没问过自己——‘将军和牧绅一,谁才是我应该相信的那个?’?……我是不像你,在台面上那么尊重他,那么顺着他的意,由着他以为自己还像祖宗一样威风凛凛——可我真的会像他偷偷摸摸传出去的那些檄文布告里所说的,变着法子地侮辱他苛待他甚至暗地里总想取他性命吗?”

“……你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过分是不是?”一瞬间藤真有些庆幸,自己带来的是懂得回避的伊藤,而不是一定会站在屏风后的花形:“这就是你最过分的地方!……即便是在你那儿,他也还是将军。既然是将军,就要让他有个将军的样子——这是我最起码的原则……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终于下雨了。泥土的清新气息裹在雨声里哗啦啦漫进来,在藤真已经有些发烫的面颊覆上一层湿润的凉意。于是他不禁想感谢这凶猛的雨水,因为它成功地冷却了自己的神情。

而牧也是相同的想法。“我只是不相信,”他有些不确定,在这突然袭来的风雨声里,藤真是否能听清自己的声音,“这些年过去,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明白……当今世上还有哪家依然觉得将军是块光鲜招牌?就连山王——”牧不自觉地冷笑了一下,“当年宣称护送将军去翔阳避乱,但实际真正派去跟在半路的又有几个人?被我把人夺去之后,不也是没什么多余的话说?真正为之动怒的只有你……而且他们这几年来就更无心与他牵扯,不然为什么将军同样也给他们写信诉苦,可做出回应的还是只有你?……藤真,”牧重新看向藤真的脸——是他熟悉却厌恶的,冰冷的漠然,“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无论治下还是带兵,你我早就有了在这世上安然不动的本事……可你竟然到现在都丢不下一块没用的招牌——”

“而我以为……”藤真扬扬嘴角,像是想给自己没有起伏的声音搭配一点像样的神情:“就算你无法赞同也不能理解,至少也能尊重。给幕府或者将军该有的地位……那是我的原则,”屋外的风吹得愈发猛烈,藤真觉得有些雨水甚至被甩到了自己脸上,“而没有什么比原则更重——”

“没有什么原则能比‘人’本身更重要!”牧本能地上前一步,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藤真眼里突然变得和门外的风雨声一样凶狠:“也没有什么人能比——”

一阵闷雷滚过,牧立刻收住声音。对方缓慢地眨眨眼,视线安然地对上他的。于是牧明白,其实有些事情,在自己还没能真正确认的时候,藤真就已经知道了。

“……你更重要。”

他想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表达的机会,坦白的机会,圈点过往的机会,定义自己的机会。所以那神来之笔般的停顿并不是出于胆怯,而是意味着珍惜。

就像有谁在心脏上狠狠抓了一下,藤真几乎是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牧绅一你为什么要真的说出来?……原来真正的陷阱在这里。第一次站在悬崖上俯视脚下波涛翻涌的大海时,藤真也是退了一步,因为在他看来,最令人恐惧的并不是“掉下去”的可能,而是“想掉下去”的念头。

“所以我才说,”明明正踩在平地上,可藤真就是觉得自己摇摇欲坠,“你其实不懂原则究竟是什么……原则,原则。对我而言就意味着——”他想自己大概是在自言自语,“和它相比……即便是牧,也不那么重要了。”

又是一阵雷声拂过,但牧什么都听清楚了。其实他早就知道,在藤真眼里——无论事实究竟怎样——和某些事情相比,自己总是很容易就能变得“不那么”重要。曾经是母亲的死,后来是翔阳的内乱,现在又是涉及将军与幕府的纷争——同为一方之主,牧当然明白总有事情必须面对,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藤真在面对它们的时候,一定要转身先背对自己。

就像他站在悬崖边盯着大海的时候,从不会回头看看;就像他登上自己派去接他前往海南的马车,转头第一句就是笑嘻嘻的“牧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就像他后来突然出现在海南,久别重逢的整整一个下午,嘴上说竟然都是“翔阳”、“丰玉”、“北野”、“南”,却没有“我”或是“你”。

所以藤真终于起身要走的时候,他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然后反手将人摔回地上。

而多年之后的现在,牧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愤怒的立场。所以他决定赌一次——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前所未有的坦率,来交换从对方口中说出的,与自己的想法正好相反的事实。

可惜他赌输了。

但牧也随之如释重负:“……你知道吗,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所有的东西,人,都是你的装饰。我是,将军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有什么值得敬重的?你无非是觉得敬重将军的自己也跟着看起来高高在上——”

“和他是怎样的人没有关系!”藤真猛地甩了袖子,因为他不想让自己颤抖得太过明显:“我要的是他代表的秩序和规则!更何况我母亲和他是同族——”

“行了吧藤真健司,”牧笑起来;因为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藤真在他看来就像个胡闹的小孩子,“同族?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样情深义重?而且明明是你自己说,他把优夫人像个物件一样嫁到翔阳去——现在你凭什么又搬出优夫人为他说话?至于秩序或是规则,又何必一定要他来代表?往前推回十几代——他们家也不过是普通的一介臣子而已!”

“要说就说清楚,”藤真挑起眉毛,他知道自己要说的话一定会激怒牧,“是十四代。”

“看见了吗,”在门口站久了,后背上淋了些雨水,所以每次有风吹进来的时候,牧都觉得多一层寒意,“你就是这个样子。但你要知道,不是谁都像你,出生就有最舒适的襁褓和最好看的衣料,连被放逐的地方也是幽静的寺院,甚至还有最强的忍者被派去保护你……你以为我不理解,可我觉得自己很理解——天地间那么多秩序那么多规则,你为什么偏偏要维护这一种?因为你受惠于人,因为你那些所谓的雅致和惬意都来自于它……而且我其实也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拿这些早就没人在乎的东西来跟我作对——”他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下去,但就像藤真总是这样那样地想赢一样,自己也不甘心真的输给他,“想想看如果没有我牧绅一,如果没有海南,你藤真健司要怎么证明自己和将军周围的那群人不一样——不是个废物?”

其实那一瞬间,藤真竟觉得有些释然。果然是牧——他几乎是欣慰地想——这些年过去,他依然知道自己爱听什么又不愿听什么,不在乎听什么又怕听什么。原来这世上只有他能真正地伤害自己,而且是以最准确也最直接的方式。

所以他想,自己的笑容一定充满温情,就像多年以前走下那辆马车,听到牧说“你看,这就是我家”时一样。

“你滚出去。”

这似曾相识的台词让牧也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藤真健司,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用对待藤真健介的方式来对待我,可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

于是牧转过身。踏出门外的时候,有阵风把雨水扬到他脸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侧过半张脸:“你知道吗?”但他并没有再看向藤真:“神说想要你的脑袋。”

然后他朝长廊的尽头走去。


评论 ( 3 )
热度 ( 10 )

© 埃尔布莱女侠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