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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藤】ヒカル者たち——(15)

……大家元宵节快乐(棒读

我真的写了.jpg

to有些人:连我都写了!年大将军的名号就让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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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牧说了谎。

虽然的确不“认识”南烈,但他和对方关系也绝非“远远看见”四个字所表现的那样单纯。

对当时场内外的每一个细节,牧至今——也就是说,从高二到大三——记忆犹新。比如自己和队友们乖乖跟着教练在看台上坐好还没一分钟时,神就语气乖巧地朝着他腰上来了一肘:“天,你快看,丰玉的面相怎么这么凶啊?”

牧先是深吸口气,然后四处望望。看周围人都在盯着场内做热身的队员,确定不会有视线分给自己之后,他才纵情恣意地恶狠狠瞪了一眼这个窝里横的一年级小崽子:“凶?”当然,他的语气还是友好的:“你不要总跟自己比——”

“也是,”一向贫嘴的神这次倒是罕见地从善如流,“如果跟咱们未来队长比的话,他们最多是野了点儿……”

牧正认真地看着藤真接受队长训话,所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未来队长”到底是哪路尊神。

于是一时间他有点茫然——你这到底算夸我还是损我?


正因为开场时气氛如此,所以当藤真虎虎生威地再次朝着南烈冲过去时,牧甚至没有半点紧张——毕竟在他看来,你藤真健司连我都不怕,这个瓜皮头小子又算老几?

显然,海南其他队员也是这样想的。那边藤真跳起来准备投球,这边看台上的海南队员都在跟着叫好。连在大家面前素来装乖的神都挥起手来:“谁怕你呀——”

唯一一句反调来自之前一直默默不语的高头。巧的是,教练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正是藤真重重摔在地板上的时候:“其实应该小心一些的……”

牧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没有从全场的惊呼中捕捉到那一声巨响。他只看见了藤真捂着脑袋,身子歪向一侧,左腿似乎无意识地慢慢弯起来,和压在地板上的右腿一起,拼成一个苍白的小小的三角形。

接着翔阳其他人围过去,像一块流动的绿色幕布,无声地盖住了藤真。而牧就是在这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袖子:“Maki桑——”

于是他知道神也害怕了。因为这欠打的小子只有在装相的时候才这样称呼自己。“哈,”然后他听到自己劣质的笑声,“完了,等下他爬起来肯定要骂人……”

牧正要转身,冷不防被高头的一只手捏住肩膀:“现在都是医生的事儿,他的队友也得继续比赛,你去添什么乱?”

他回头看一眼教练,又把视线对准球场——正好看见藤真被抬起来放到担架上,一动不动地,像个电池被摔飞了的机器人。而这情景让牧觉得嗓子眼发紧,所以他只能含糊地应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身前的栏杆。


比赛终于结束,牧一言不发地跟着自家队伍准备离开。到了楼梯的拐角,他一抬眼就瞧见站在门口售货机旁边的南烈——一只手里拿着宝矿力,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面露凶光却也透着一点茫然地瞧着一楼大厅里拥挤的人群。于是牧知道自己一定是直直地朝他走过去了,否则为什么身后传来的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牧绅一!你干嘛去啊!”

那时候牧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有没有一个合适的立场来对南烈“说点什么”;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显得成熟但终究还是“规规矩矩”的长相对一个“不法分子”到底有没有威慑力;他甚至都没有想到,其实对方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毕竟他当时还只是个县内小有名气的“未来队长”,并不是那个圈内皆知的神奈川帝王。

与对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神终于追上来扯住他:“你干嘛啊牧绅一,车在那边门口等着,不是这边!”

而牧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反应。因为仅凭一个神宗一郎是无论如何都拉不住他的。

“牧绅一你脑子清楚一点!翔阳回家了你也想跟着回去吗?!你是来打人的还是打球的?!”

和南烈只隔着几步远,牧终于停下了。他盯着南,南也平静地看向他。从对方的神色里,牧发现自己看不出任何能够、哪怕是牵强附会地称之为“动摇”的东西,更遑论“软弱”或是“畏缩”。于是他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容易了。

而神则掐着时机拍了拍牧的手臂:“教练不是说了吗,藤真前辈情况还好,”然后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里显然带着点儿三分天然七分作势的骄矜,“所以我们接下来比我们的,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当然,关于这段经历,牧绝非故意对藤真有所隐瞒。在他看来,藤真算是这一系列事件的核心人物,自然该知道与之相关的一切。但令牧十分恼火的是,藤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就此与自己沟通。

二年级时的全国大赛,未来的翔阳头领是吃了大亏,可他这个众望所归的海南未来队长也没好到哪儿去。和山王的比赛结束,牧连嘴都懒得张,只是冲场边板凳上坐着的神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递瓶水来。大概是自己在场上不屈不挠的姿态感动了这个充当了足足四十分钟吉祥物的小子,神不但递来了水,还拿着毛巾围在了他脖子上。牧正想着该如何表示一下自己的欣慰,结果神一开口就差点让他在山王的眼皮子底下清理门户:“Maki桑,就算深津把你虐得不成人形,我也还是支持你当下任队长!”

……不成人形。

为了这个多少有些夸张的形容,在回酒店的大巴上,牧一反常态地没有和神坐并排,而是黑着一张脸坐到了高头身边去。

“没什么可丧气的,牧,”教练以为他是来寻求开解的,所以神色温柔语气体贴,“日子长着呢。”

牧心想我不是丧气,我是遏制不住心里的杀气。所以他默默点点头,朝窗外望了几分钟之后才突然转回头:“老师,您给大西教练打电话了吗?”

全是山王闹腾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才想起来。

“啊,还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高头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但额头缝了六针……”

剩下的内容牧并没有听清楚,因为“缝了六针”这四个字足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耳朵里也跟着响起了若有若无的不成调子的声音。他咬了好一会儿牙才重新平稳地开了口:“是在横滨的医院吗?那回去的时候我直接去看看。”

话音刚落,神的脑袋就从两只椅背中间笑眯眯地冒出来:“那我负责买花!”

牧斜了他一眼,没开腔。只有高头这个是非不分的糊涂长辈怜爱地配合道:“也是,神买的肯定比你买的好看……”


气归气,但牧承认,神的花买得的确很美,以至于他捧着花走下新干线、换了电车、找到医院地址走进大厅,全程都觉得有人在瞄自己。

当然,他并没有功夫管这些有的没的。途经护士站,牧乖乖跟值班的姐姐打了招呼,又问了一遍早已知道的病房号,就快步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站到门口,牧有点拘谨地抬手敲门——这拘谨当然不针对他藤真健司,只是针对“探病”这个多少有些仪式感的过程。

结果没人理。

牧总觉得不该直接进去,于是又敲了三下。没想到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大不耐烦的声音:“客气什么啊到底进不进啊——”

于是牧愤怒地压下把手,刚探进半个身子,对方的声音就从嚣张转变成了讶异:“怎么是你?”

牧登时更火了:“我不许来是怎么着?”

藤真笑起来,举起筷子朝他挥了挥:“我还以为是花形来给我送英语作业……”

这个理由又让牧消了气。他把花放到藤真床边的小柜子上,然后扫了一眼这个完全没有病人样的住院患者:“你……胃口还这么好?”

藤真在吃饭。这句话包括的信息是——他正捧着一碗炸虾饭狼吞虎咽,一旁的椅子上还摆着四个小纸盒,里面分别装着一只中翅、一个只剩下骨头的鸡腿、一小块烧鸡排和——一根黄瓜。

“还行吧,也就这几天不常恶心了,得把之前落下的补上,”也许是发现椅子被食物占据,藤真便又扬扬下巴示意牧坐在床边,“你把花放窗台去算了,还想一直捧着它啊?”

牧屁股还没贴住床单三秒钟,所以他觉得立刻站起来有点不划算:“这花是神挑的!……不是我!他还写了卡片,你干嘛直接给人家流放去窗台……”

“阳光好啊,”藤真又朝他摆摆筷子,“而且我又没说要扔了,你紧张什么。”

牧摇摇头,只得站起来把花摆到窗台去。还不等他转身,藤真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对对对正好,你,把窗帘掀开。”

这个指令过于干脆和出人意料,让牧有点措手不及:“你要干嘛?”

“你听我的就是了,不要让我急,一急我就头晕,还恶心。”

牧深吸口气,心想我就让你这几天。于是他依照指示掀开窗帘,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罐沙拉酱,正坦然地站在玻璃和墙形成的夹角——上面的光屁股小人儿和他面面相觑。

“你要我拿这个吗?”牧惊讶地回过头,发现藤真正猛朝自己招手:“对对对,给我,我懒得下去拿。”

“你把沙拉酱放窗户旁边干什么?”牧走回床边坐下,随手把盖子拧开,再把罐子放到那张充当餐桌的椅子上去:“也不怕晒坏了?”

“不至于,”藤真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戳起一只鸡翅,“就是花形有毛病一样,说我再吃沙拉酱会变成猪,每次来就念叨,我为了他闭嘴干脆藏起来。”

这个解释让牧一时无语。他瞧着藤真,对方正埋头往嘴里扒饭,认真得简直让他不忍心打断,只为问一句“你拆线了吗”,或者“你还疼不疼”。

等对方叼着两根干干净净的细骨头抬起头来,牧又把问题抛到了后脑勺去。他把那个装着骨头的纸盒举到藤真面前,而藤真也不客气,老太爷一般呸呸吐了骨头之后,又是筷子一挥:“不成,那个鸡排你吃了吧。我吃不下去了。”

牧闻言,又是无语。他真想问问藤真,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身为伤员的自觉——你真以为我来是找你闲聊的?

“你快吃啊,”藤真说着,把饭碗放到一边,拿起黄瓜,蘸了点沙拉酱,然后咬了一口,“真的好吃,这家医院的炸鸡,保证你吃了也想被人肘。”

牧面带微笑地磨磨牙。思考片刻,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了藤真碗里的筷子——虽然这小子嬉皮笑脸口无遮拦,但鸡排很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说起来,”牧刚咬下一口鸡肉,藤真的声音又夹杂在咔嚓咔嚓的黄瓜咀嚼声里飘到耳边,“牧绅一,听说你被深津一成血虐了?”

牧一惊,差点咬到舌头。要不是鸡排确实好吃,他一定要把这块油兮兮的东西盖到藤真脸上去。“藤真健司,我好歹是带着花来看望你——”

“那花不是神买的吗,”藤真平静地眨眨眼,“又不是你买的,你得意什么。”

“藤真健司,”牧停住筷子,第二次恶狠狠地念出对方大名,“你抬杠成性是不是?”

听他这么说,对方终于露出了近乎“善良”的神色:“你跟高头老师说,我没什么事儿的,后天就拆线了。”

牧把剩下的鸡排都塞进嘴里嚼,没立刻吭声。他对藤真的说法有点意见——我来首先是因为我自己想来,并不只是为了代表教练。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逞嘴快,所以干脆选择闭嘴。

“但是大阪那小子,”藤真的黄瓜还没嚼完,所以牧总算抢到了话头,“是真的不可理喻,我当时——”

“其实我无所谓的,”没想到藤真竟然轻飘飘地打断了他,“真的。”

而这让牧有些光火:“他明显是故意的。撞得这么刁钻又这么狠——”

“行了行了,”藤真摇摇小半截黄瓜,“我更想知道深津怎么虐了你。快点,讲讲。”


把临走时藤真塞给他的午餐垃圾扔掉之后,牧站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才发现刚才自己没能说出任何一句想说的话。比如但凡视力正常,都能看出来南烈他就是故意的,所以就算这人为了一些利益相关而假惺惺地找你道歉,你也不要理他;比如虽然我很想打他,但又觉得打他还不如打球,所以作罢;再比如藤真健司,虽然当时没人看出来,我现在说估计你也不信,但那一瞬间我真的很害怕。

而你最好不要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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